可周知寻那么冷静、那么残酷地复述着:“染染,我们分手吧。我不能吻你,医生说了,我活不过今年的冬天,我陪不了你看初雪——”
十五岁的岑染双手合十,认真地许愿说:“我的初吻要在冬天的
所以二十四岁的岑染在见到周知寻裸露的身体时,还会面红耳赤地钻进被窝。
周知寻忍不住笑,把她从凌乱的被褥中扒出来亲了亲,岑染的伤口还没彻底好,不敢用力挣扎,像一只被拎着脖颈的猫。
她气急败坏地指控周知寻色诱他。
气氛正好,周知寻口袋里却响起了铃声,岑染微微一愣,“啊”了一声,对周知寻说:“这是陆淮的电话。”
她从前为了能
周家别墅的花园很大,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丛,对应季节便会花团锦簇,美不胜收,岑染很喜欢这儿。
“你家花园也太太太漂亮了,”她心满意足地说,“我每个季节都要来。”
周知寻顿时站住了脚步,连带着把岑染拽住了,他一个一米八九的男人满脸写着委屈,蹙眉道:“什么叫我家,岑小染你再说一遍。”
岑染茫然地眨了眨眼,半晌才笑了出来:“好好好,我们家!”
周知寻这才满意一点点:“这花园以后归你打理了,本来就是为你种的。”
“诶好吧,那我要在这里种几颗桃子树,有花看还有桃子吃。”
“你桃子过敏啊,你怎么总忘记。”
“但是你不过敏嘛。”
说说笑笑间,岑染一声惊呼:“哎呀,下雨啦!”
周知寻直接把她抱了起来,三步并做两步跑回屋檐下,用毛巾给她擦擦脸:“你自己要选今天出来放风的,说了会下雨,放风结束了。”
岑染亲了亲他的脸:“明天还要出来。”
别墅侧门关上了。
甜蜜得就像一部偶像剧。
陆淮听到了“砰”得一声门响,他手指一松,再也没了力气,坐在潮湿的地面上。
雨水越下越急,打湿了他的头发,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陆家大少爷头一回露出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,就好像弄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。
岑染不是被强迫的,他看得清那张脸上掩盖不住的欢喜,她真切地爱着周知寻。
那他呢?陆淮心想,那这三年又算得了什么呢?
他坐不上轮椅,手机又没了电,呆呆地坐在墙根处,感觉脑子里都是浆糊。
面前出现了一双腿,再往上看,伞下面是周知寻冷淡的脸。
“陆少爷,”他彬彬有礼地说,“真巧。”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