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知钰的太阳穴突跳，扬起手将巴掌扇在我脸上。
瞬间，我的耳朵像是失聪了。
心里的某一处好疼，疼得我眼眶发酸。
他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好陌生。
“阿湛，我没惹麻烦。”我急忙解释。
秦舒瑶缓缓睁开湿漉漉的眼睛，像小兔一样钻进周知钰的怀里。
“知钰，如果不是你来得及时，我恐怕就被她打死了！”
瞬间，周知钰的眸子冷得吓人，像结了冰一样。
我第一次害怕了他，不停往后挪。
可是明明是他告诉我，遇到危险就用他教给我的法子脱身。
他说谁伤害我就打回去，有他给我撑腰。
以前我照做了，他都会夸我变得勇敢了，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。
但是这次，他又为什么生气呢……
我抓挠着身上的疹子，又疼又痒，眼皮肿得快要睁不开了。
周知钰却扑过来拎住我的领子，怒目瞪着我：
“为什么要伤害舒瑶？为什么要动手打人？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逼我？！”
我摇着头语无伦次：“没有……阿湛我没有……”
周知钰愤怒地再一次抬起手，我后缩脖子，可他的手却没砸下来。
看到我滑稽的过敏症状，周围的保姆猝不及防笑出声：“哈哈哈猪头！”
下一秒，周知钰沉着脸盯过去，彻底没了耐心：“都给我闭嘴！”
“愣着干什么，快去拿过敏药过来！”
我勉强睁开眼睛，吃着周知钰喂给我的药。
记得第一次花粉过敏休克，周知钰咆哮着让医生抽干他的血救我。
至今他手臂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针孔。
仿佛过去的阿湛回来了。
我颤抖着手去触碰他的脸，却被躲开。
他偏过头，红了眼睛：
“姜听颂，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？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行吗？”
“欠你的我还，我已经努力在还了！你难道看不见吗？！”
原来在周知钰眼里，我不仅仅是累赘，更是讨债鬼。
我撤回了手，用肿胀麻木的嘴唇说着：“阿湛不哭……我不闹了。”
一切就快要结束了。
等我失去记忆，就不会记得回家的路。
也不会再缠着他跟我荡秋千。
不会惹他心烦，让他那么累。
阿湛，再忍一下下。
我几乎在周知钰的怀里晕过去。
秦舒瑶哭着摇晃他的胳膊，哭得可怜巴巴：
“你就这么饶了她不成？下次她把我杀了你也这么惯着她？”
周知钰像是被折磨累了，“还能怎么样？”
她气鼓鼓地指着一旁的狗笼子，赌气道：“想让我搬进来陪你，必须把她关起来。”
周知钰沉默了。
但是我已经知道了。
秦舒瑶是他的妻子，他拼命想要哄开心的人。
而我……是累赘。
我不想让他为难。
我从周知钰的怀里出来，主动打开笼子，乖乖地爬进去，又锁上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