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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岸边，百姓们自发地跪了下来。
他们朝着我骸骨的方向，深深地叩首。
“公主殿下，草民有罪！”
“我们错信奸人，冤枉了您！”
“求公主殿下，原谅我等愚昧！”
一声声的忏悔，在寒风中飘荡。
我看着他们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原谅？
或许吧。
当一切尘埃落定，仇恨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这时，清玄道长走到了我的面前。
他撑着那把红伞，为我遮蔽着天光。
“公主，冤屈已雪，您可以安心了。”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。
我对着他，深深地行了一礼。
“多谢道长出手相助。只是昭华不明，我与道长素未平生，道长为何要冒着与天下为敌的风险，为我昭雪？”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。
清玄道长微微一笑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。
“公主，您不记得贫道了？”
他缓缓开口，讲述了一段往事。
“五年前，贫道云游至北方，遭遇雪崩，身受重伤，倒在了一座破庙里，奄奄一息。”
“那时，您正奉旨去北方赈灾，路过那座破庙。是您，发现了贫道，不顾自己千金之躯，亲手为贫道处理伤口，还将您身上最名贵的狐裘，盖在了贫道身上。”
“贫道当时伤势过重，失血过多，是您……割开了自己的手腕，用您的血，救了贫道一命。”
我愣住了。
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。
我想起来了。
那年冬天，北方大雪，我去赈灾。
回程路上，的确在一座山神庙里，救过一个昏迷不醒的道士。
我当时见他可怜，便随手救了。
事后，我早已将此事抛之脑后。
却没想到，我当日的一个无心之举，竟在五年后，换来了自己的沉冤得雪。
因果循环，报应不爽。
原来，我救的，是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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