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诅咒我好吗?!”林听往嘴里扔了块薯片,含糊问:“对了,余欢最近怎么样?”因为一直在忙破解系统这事,即便江随已经把沈余欢接到A市,林听还没跟沈余欢见过面。江随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:“挺好的,去了新学校,应该过的还不错,只不过......”“不过什么?”“我总感觉她有事情瞒着我。”江随后仰倒在床上,又回想起不久前在校门口,沈余欢那个闪烁的眼神。“青春期小孩有点秘密不是很正常吗?我十五岁还往继父咖啡里倒过洗衣粉呢。”“你是真缺德啊。”江随闷声笑了一阵,忽然又叹了口气:“但余欢跟你可不一样,她性格太闷了,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。”“所以你生气了?”“不是生气,只是担心,怕她在学校受欺负,或者遇到什么麻烦。”“那要不我帮你查一查?”“那不行,她自己不说,我私底下这么查,跟那种掌控欲爆棚,偷翻孩子日记的家长有什么区别?”到底是关心还是伤害,只有孩子自己能够判定。家长若一厢情愿,随时可能变成以关心为名,行伤害之实。林听不置可否:“确实,无微不至的关心也会给人带来压力,但你就打算什么都不管了吗?”“当然不是,我要再好好问她一次,如果她实在不想说,那就算了。”林听忽然笑起来:“你这哪像在当哥,简直是在当妈!”“这叫监护人的自觉。”挂断电话,江随走出了房间。厨房里,沈余欢听到动静,笑问:“哥,你的剧本围读会结束了吗?”“今天结束了,不过明天还得去拜访一个人。”路过沙发时,江随看到她书包歪在茶几上,拉链豁着口,半张表格正从金属齿间往下滑。江随两指夹住即将坠地的纸片,发现是社团申请表。黑色笔尖在上面留下好几个墨点,却没有写下任何一个字。“选社团这么纠结吗?”沈余欢瞳孔猛地收缩,匆忙洗了手,把申请表囫囵塞进书包:“是啊,确实挺难选的......”“我听说你们学校社团五花八门,什么烘焙击剑跆拳道,你就没有一个感兴趣的?”沈余欢扯动嘴角,如往常那样露出笑容:“就是因为太多,所以挑不过来。”“余欢。”“嗯?”江随视线停留在她捏到发白的指节上,轻声问:“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?”沈余欢垂下眸子,轻轻摇头:“没有......”“是没有想还是不敢想?”错愕中抬眸的瞬间,沈余欢撞进了她漆黑的眼瞳。那眼眸中的悲伤与心疼太过真切,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

